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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萧发：误读《1984》的人啊，你们终有一天会爱上“老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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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萧发剑桥大学新生，青年观察者
关键字: 剑桥分析隐私用户数据1984老大哥美丽新世界乌托邦反乌托邦恶托邦监控big brother互联网的极度主观性给我们以高度的自由，但秩序却是匮乏的。在谷歌公司董事长埃里克?施密特看来，互联网是“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无政府状态实验”。难怪基辛格博士会对互联网大加批判，失望地将网络世界形容为“霍布斯式的自然状态”。如果要用一句话总结霍布斯的思想，那就是一旦让暴民当政，混乱将摧毁文明。可基辛格并没有就此推导出一个必然的结论，即当前形态的互联网不具有可持续性。互联网这片“狂野西部”的沃土，必定给强有力的暴君留出了统治的空间。这样一来，利维坦式的剑桥分析公司便登上了历史舞台。
剑桥分析公司通过技术使网民们激动地品尝极度主观性的滋味，却又以隐秘的手段将秩序施加于众人。它提供的信息不一定非要印证我们的世界观，也可以是对我们情绪的挑拨。该公司前任首席执行官亚历山大?尼克斯曾亲口说道：“只要有人愿意相信，真相不一定要是真的。”克里斯托弗?怀利在揭发他曾经的老板时，有句话说的很对：“你在制造真相。”
但制造真相并没有错。卢梭向我们揭示，真相或许是民主社会的必需品，但它终究是人为虚构出来的，而真相的制造权应该掌握在国家手里。剑桥分析公司和小说《1984》里的英社党有同样的形而上哲学理念：现实只存在于我们的脑海里。也正如书里的“老大哥”一般，剑桥分析公司做出了明智而有能力的决定，即利用虚构的现实来维护秩序而不是散播混乱。
人们常常忘记《1984》是个积极乐观的故事。尽管外人可能一厢情愿地认为大洋国的生活充满残酷，但温斯顿发现，对占人口85%的无产者来说，生活唯一变糟糕的地方是啤酒不再以“品脱”而是按“升”计量。英社党或许会人为降低民众的生活水平，但那只是为了避免全面冲突导致生活水平进一步恶化。另一方面，工人阶级显著的自豪感和身份认同感也抵消了生活水平下降带来的负面影响，而这正是今天的西方社会严重缺乏的。小说的结局皆大欢喜：“但是没有事，一切都很好，斗争已经结束了。他战胜了自己。他热爱老大哥。”这一刻，温斯顿终于愿意相信自己已经得到了自由。
倘若卢梭成为全体公民的家庭教师，他将与“老大哥”没什么两样
《1984》和《爱弥儿》对国家教育的构想没有本质的不同，唯一的区别在于奥威尔的提议更具有延展性。倘若卢梭成为国家全体公民的家庭教师，他将与“老大哥”没什么两样。但眼下，无数卢梭式“家庭教师”并存的局面是难以维系的。如果这种状况持续下去，柏拉图对民主的判断将得到证实。他认为，倡导人人平等的民主会引发混乱并最终导致理想国覆灭。到目前为止，西方的自由民主并不像柏拉图预期的那样强调平等主义。相反，西式民主一直坚持通过看不见的手来引导民众——也就是沃尔特?李普曼口中的“不知所措的乌合之众”。
绝佳的例证之一便是冷战期间研究公共关系和政治宣传的爱德华?伯尼斯提出的“操控同意”。美国政府通过操控美国民众，使他们对苏联共产主义产生恐惧，并以此捍卫自由市场式民主。在格雷灵和乔姆斯基等著名思想家的眼中，剑桥分析公司“制造真相”的行为是对自由民主的威胁，但其实它恰恰是自由民主得以在网络时代赖以存续的关键。
- 原标题：剑桥分析公司与反乌托邦 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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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编辑:杨晗轶
- 最后更新: 2025-08-04 11:2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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